网络小说:软肋
一周六中午,那个电话毫无征兆地来了,晏苏攥着听筒,心脏狂跳不止。因为,对方提到了穆子西。穆子西,极似突然袭来的一枚炸弹,直接将沙发上的她轰了起来。她慌乱地偏过身子,悄声问,你说穆子西?是的,不过你不必紧张。对方声音果决,似乎稳操胜券。可是晏苏能不紧张吗?一周前,她在一个商务酒会上,和老同学穆子西久别重逢。当年,她曾暗恋过他,只是牵手未遂。那天,一些朋友轮番灌她的酒,大家都知道她在省府就职,还是个处长,平日里对她敬而远之,这种场合正好宣泄……抽空,她溜了出去,透透气。没想到,穆子西也随之跟出来。他说,别喝了,咱们一起走吧。因为有旧情的引子,加上穆子西依然英俊,目光依然干净温和,这些都牵引着她的心,令她不忍心拒绝。一个城市无论多么拥挤嘈杂,总会有几条僻静的小街,可心可意,或者说让人心猿意马。也许是因为酒的原因,晏苏竟鬼迷心窍地跟他去了那个隐在胡同深处的小旅馆。小旅馆的窗帘很厚,遮住了窗外的阳光,静谧得有些暧昧,对于有情的男女来说,是极易发生故事的。一进房间,穆子西那热辣辣的吻就送了过来,接着就是身体的纠缠,迎来一次又一次的跌宕……惊心动魄的鸳梦,只有短短的十几分钟,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碎。二人慌忙套上衣裤,打开房门,哪里还有人影。是谁做这么龌龊的事情?一种不好的预感,在晏苏的心底潜滋暗长。思绪被电话那端的陌生声音拽了回来,“我想见你一面。”对方说,“和你喝杯茶,聊聊天……”“什么时候?”“晚上七点。”“哪里?”“水月清吧。”啪!电话就挂断了。再聊下去,晏苏怕自己会晕倒。因为闵哲就坐在不远处吃饭,脸色清冷,不时往这边瞟上几眼,目光如电。下午,她和闵哲都守在家里看电视,她什么也没有看进去。可还是稳稳地坐在沙发上,不敢离开,她必须守住电话。怕电话再一次扯着嗓子叫声来,怕闵哲将话筒抓起,然后皱了眉头问,你说谁?穆子西是谁?晏苏不想让人戳破这件事。隐秘的事情,还是一直隐秘下去吧,否则,秘密就像个想藏也藏不住的毛绒球,露一小截线头,就会被顺藤摸瓜到根源。整个下午,晏苏度日如年。二晚上七点,水月清吧。女人坐在晏苏对面,体态婀娜,表情悠然。她浅啜一口茶,冲晏苏笑笑说,我叫岑欣,来这儿旅游散心,顺便来看看你。她的声音柔软湿润,有着淡淡的昆曲味道,与电话里的冰冷和坚硬有着天壤之别。而晏苏却感觉有些透不过气来。岑欣接着说,我想看看能让穆子西动心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。我想你可能误会了。晏苏慌忙站起来,www.feirang.com嘴唇打起哆嗦,两腮霎时通红。尽管她早有心理准备,可还是紧张得语无伦次,我和穆子西在那次商务酒会上是见过面……
仅此而已?岑欣说,两个青年男女,走进一个掩人耳目的小旅馆……不过你气质很好,穆子西很有眼光……如果我是他,也会动心的。可是,我们没……岑欣喝了一口碧螺春,浅笑着说,我想你该不会忘记那敲门声……男女之事,谁都会犯糊涂,绝不会有人把这种事情当成不可饶想的罪过。如果你还不承认,就把我当成傻瓜了……你想,如果没有充足的证据,我会把电话打到你家吗?岑欣一提到那敲门声,晏苏立时无语,沉默良久才问道,穆子西是你的什么人?是我男人。晏苏猛喝一口茶,却烫到了嘴唇。她猜的一点没错,穆子西的妻子终于找过来了,她还是没能躲过去。她抬起头,强迫自己盯着岑欣,说,对不起,我承认我做了……你可以骂我,我愿意承担由此带来的一切后果……没有什么后果。岑欣甩甩头发,我又不是来讹你的。那么你为什么要约我出来?我只想看看你。岑欣用纤细的手指轻弹着桌面,现在我看到了,事情就完了。就这么完了?难道你不想完?岑欣笑了,你希望我像个泼妇一样指着你的鼻子破口大骂?我相信你不会,晏苏顿觉脑后刮起一股凉风,可是就这么完了……就这么完了。岑欣站起来,说,现在我有些累了,想回酒店休息。说完,轻飘莲步走向门口。可是她在门口顿住,转过头来,问晏苏,这几天你有时间吗?刚刚站起来的晏苏,差一点趴下。我大概会在这个城市逗留三四天。岑欣笑笑说,你如果方便,不妨给我当个导游。晏苏只能点头。她感觉自己已经变成了案板上的鱼肉,被人切割得鲜血淋漓,然后一块一块,在盘子里摆开成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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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事情真就这样过去了?晏苏当然不信。一个女人和自己的丈夫有过肌肤之亲,他的妻子会轻易饶恕这个女人?那岑欣就不是女人了。要命的是,岑欣颇有心机,表面上不动声色,暗地里却是阴险恶毒。岑欣想一点一点折磨她,直让她坐立不安,心神不宁,最终彻底崩溃……思忖至此,晏苏的头皮一阵阵发麻:岑欣知道我家的电话号码,那么,她随时可以打来电话,让我的后院起火。那晚,晏苏一夜也没睡着……最后她觉得,当务之急是把家里电话换了,最起码,别让闵哲知道这件事情,别的,都可以缓一缓。周日,晏苏一早就去了邮局,然后打电话告诉闵哲,她已把家里的电话号码换了。理由是,常有骚扰电话。闵哲在电话里无可奈何说,莫名其妙。放下电话,晏苏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。刚才,在电话里她差点就把一切向闵哲全招了。她想给穆子西打一个电话,告诉他妻子找她算账来了。她真的给穆子西拨起电话,尽管战战兢兢,眼角挂着惊恐可怜的泪花。可是只拨了三个数字,她就放弃了。跟他说这些有用吗?万一他过来追岑欣回去,把她惹急了,会把事情闹大了的。再说,到目前为止,岑欣还没把她怎么样。或许真不会有什么事情吧?晏苏心存侥幸,岑欣只是来小城旅游,顺便看一眼与她丈夫有染的那个女人。然而,这可能吗?电话号码是换了,可晏苏仍然心神不宁,不时抬头看一眼关得严严实实的防盗门,感觉那个叫作岑欣的女人随时都可能闯进来,用纤细修长的手指戳着她的鼻子臭骂,狐狸精!或者,岑欣在屋子里轻盈地飘荡一圈,然后坐在沙发上,柔声细语地对闵哲说,你真的了解你的妻子吗?晏苏如坐针毡。她想还是应该给穆子西打个电话,让他知道她正在承受的折磨——祸毕竟是两个人闯下的,为什么偏要她一个人承担?就这样吧。明天一早,打电话。躺在床上晏苏仍是心绪不宁,想了很多,不知何时才迷糊过去……她走在正午的大街,没有出租车,任阳光暴晒全身,挥汗如雨,苦不堪言。突然她感觉到身后有个女人正悄悄跟着,五官模糊不清,表情阴悒凄厉。她猛回头,就见到那女人冲她狞笑着扑过来,五指成钳,两排闪着釉光的利齿眨眼之间距离她的咽喉仅剩咫尺……她惨叫一声,从床上折身而起,冷汗湿透全身,脖子又酸又痛。闵哲问她,做噩梦了?梦见妖精了。闵哲打一个呵欠,揽住她的腰,说,我还以为梦见色狼了,睡吧!晏苏重新躺下,翻来覆去睡不着,她想自己和岑欣,到底谁是妖精呢?四周一早晨,晏苏第一个来到办公室。她一边走向话机一边从手机上翻找着穆子西的电话。可是还没等走到话机旁,电话就响了。她不假思索就抓起电话。电话里传来的却是岑欣的声音,昨天你把家里的电话号码换了,你这样做就有些过分了。晏苏顿觉浑身冰冷。岑欣说,如果我想找到你,你认为你能躲得过去吗?我没躲你,晏苏急忙辩解,换电话与这件事情无关……岑欣咯咯地笑了。笑声中充满对她的鄙夷和嘲弄。纳闷我为什么知道你办公室的电话?岑欣接着问。晏苏咬着嘴唇,不说话。别说你的电话,连你老公的手机号码,我也知道……晏苏扶住椅背,只觉两排利齿向她撕咬过来,你到底想干什么?今晚七点,在老地方我想再见你一次……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。岑欣说,你不要总给自己施加压力。好。晏苏慌慌张张地扣上电话,感觉有些头晕目眩。同事们三三两两地走进办公室,不停地和她打着招呼,她胡乱地应着,恍惚中看到每个人都露出两排又尖又长的利齿。那天,晏苏没有拨通穆子西的电话。她承认,她不敢。五晚上七点,晏苏无比忐忑地走进水月清吧。她推开包间的门,坐在里面的,除了岑欣,还多了闽哲。晏苏感觉那颗定时炸弹马上就要爆炸了,她有些要崩溃了。岑欣始终没提那丑事,然而,茶喝到一半时,www.feirang.com坐在对面的岑欣一只脚突然就爬上了闽哲的腿,那绝对是在挑逗……她真是老到,桌布下面的脚在忙碌,上面的嘴巴也没闲着。正热情洋溢地跟晏苏说着笑话,而她的眼睛根本就没瞅闵哲一下,不时哈哈一笑……闵哲正暗自诧异时,晏苏突然站起身来,疯跑出去……她在经过一个天桥时,失足摔下……那一摊猩红的血迹,惹得路人争相尖叫。
晏苏死后,当年她陪嫁过来的一个出租汽车公司和三间店面,都归闵哲一人所有。闵哲早就知道晏苏那些丑事。上周的一个晚上,一夜班司机有事,请闵哲替班两个小时。一趟火车进站之后他的车上了一男一女,女的是晏苏,而那男的他却不认识。没等他张口打招呼,他们就在后座抱在一起了。男人含混地说了一句:滨海酒店……这个秘密,因为无耻,闵哲不会去传播。结婚前,晏苏曾住过精神病院。闽哲便利用她这一病史,雇来岑欣,帮他演了一场戏,来刺激晏苏脆弱的神经。至于岑欣,她根本就不是穆子西的妻子。不过,她的演技还真不错。又是一个周二,才过去短短的一周,岑欣已经第三次走进阔哲的斯巴鲁,娇滴滴地对他说她想去西双版纳转一圈,希望他赞助一些旅费。这个女人真的很会花钱,刚买了一套小户型楼房,现在她又要去领略西双版纳的风情。闵哲笑着递给她几捆钱,她拿在手里掂了掂,很满意,离开时还冲他眨眨眼,毫无诚信地保证:放心,我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!如果不是岑欣的贪婪,闽哲真的不想再去伤害一个无辜的生命。不管之前设计了怎样的阴谋害死自己的老婆,都是因为她属实该死。这世上,没有哪个男人愿意自己的老婆隔三岔五给他戴上一顶绿帽子。岑欣下了闵哲的车,一人站在夜幕下的码头上。没办法,岑欣这女孩太不讨人喜欢,有再一再二,但再三的时候,就该吃点苦头了。他打了个电话——你们过来吧,她在码头上,手里拿着我给你们的酬劳。只是,放下电话,闵哲又开始惆怅:我又买凶杀人了,那这个人,会不会握着我手里的把柄,再次上门把我当金库一样地肆意勒索?算了算了,到时候再说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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